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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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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不知自己被惦記上了。她在老漢走後, 忽然心跳的厲害,總覺得哪裏不對。抱著兒子餵奶,她將自己來到這時空後的事兒挨著捋了一遍。

“壞了。”真是一孕傻三年。懷孩子生孩子, 她受身體影響腦子也變漿糊了嗎?怎麽做事只憑本心,根本都沒考慮後果。

“媽媽, 啥壞了?”小花本來在興奮的講學習的開心,說明天帶著弟弟妹妹一起去。她的同桌就帶著一歲的弟弟, 不過那小男孩老是不安分。沒弟弟乖。忽然聽到她的話, 緊張的四處亂瞅。

“沒事。”她趕快放松的笑笑,將兒子放到炕上,又抱起閨女來餵。倆閨女看她表情輕松,也不再糾結剛才什麽意思。繼續邊寫字邊小聲的嘀咕。

公社換購, 她已經出現很多次。但對方都是些普通老百姓, 懷疑之餘不會多想,或者是不會去調查什麽。可李家不一樣,他家兒子可是軍人, 那覺悟和見識絕非一般老百姓可比。若是知道了她的藥, 再多心調查她一番的話。

完了,那她可真的要完。雞蛋可以蒙混,大不了就是偷的。毛線床單可能牽扯走私,會被當特務嗎?不,光是這個還能扯一扯。可再加上這回這藥, 她這特務是不是當定了?

越想越懊惱, 恨不能給自己倆大嘴巴。顧言啊顧言, 離開了末世你以為就沒危險了嗎?警惕性這麽低,你若出了事,這幾個孩子可怎麽辦?

想到手腳冰涼, 望著幾個孩子心跳加速。若說之前只是心疼憐憫弱小,如今她是真真正正的將這幾個當成了自己的骨肉。尤其炕上那倆,那可是她挺著大肚子,生死走一圈生下來的。

“作業寫完了嗎?”得到孩子肯定的回答,她包好剛才的麥乳精然後指指炕上倆娃娃“看著弟弟妹妹,媽媽去李爺爺家一趟。”

剛出了大門,李大爺急慌慌的跑來,倆人碰個正對面。老人手裏拿著兩片鋁塑包裝,著急的的小聲道:“哎呀壞了,這藥讓鄰居家孩子當糖偷吃了。這可咋辦,不會出人命吧?”

“吃了多少?”

“說是十多個孩子分了,一人一粒。”

“那沒事,這藥是消炎殺菌的。一人一粒正好殺殺肚裏的細菌。”

她這麽一說,老漢長長的舒了口氣。“可你大娘咳嗽還沒好,這可咋辦?”

“我……”顧言是真不想惹麻煩了,可又有些於心不忍,想著該怎麽拒絕。

“閨女,你能再找幾粒這藥嗎?老漢知道這是為難人,可我實在是沒辦法。只要能救你大娘,你說咋都行。我……我每月都給你五斤糧行嗎?”

“……我試試,但不保證能成。”伸手打斷他欲開口的謝,顧言繼續“我有要求,這藥的事兒別跟任何人說。”

“知道,老漢誰都不說。原來還想跟兒子說讓他謝謝你的,你既然這麽說,那我不告訴他。”投機倒把,這年月暗地裏的常事,老漢能理解。物資缺乏,多少東西都得偷偷弄,沒門路想弄也弄不到。

“那幾個孩子呢,你沒說這是藥吧?”

“沒,都以為是糖呢。一個個叫喚這回的糖好苦,好幾個泡化了外頭的皮,把裏頭的吐了。”老漢停頓一下“不瞞你說,我也怕出了事惹麻煩。所以先來找你問清楚。若是沒事就不說了,若是有問題再跟家長說,看這事兒咋辦。”

顧言點頭,這下放心了。下回給藥多跑兩趟,一定不能留包裝。陰差陽錯的又得求她幫忙弄藥,他們得了實惠他們肯定不會告訴旁人她“投機倒把”。歪打正著,不用她特意去解釋這藥為啥不可告人了。

顧言終於放下心來。提醒自己以後要更小心。之前的東西也都沒有包裝,這回也徹底毀滅了證據。以後可以貼補換東西,想辦法改善自己的生活。但一定要註意毀滅證據。沒證據的事兒,誰猜什麽都白搭。

“那老漢就先謝謝你。”老人說著把個手絹包給她“這是錢和糧票,還有布票。麻煩你找人家換。”

這個只能接受,顧言接過放進懷裏。黑咕隆咚看不清有多少,她回去掂量著收吧。

“媽你回來了?”小花坐在炕上,拿著撥浪鼓逗弟弟妹妹玩。見她進來高興的招呼。

“回來了。”她笑笑恢覆一貫的堅強。拿出鐵罐打開了蓋子,在仨碗裏分別舀入適量的麥乳精,沖水後一人一碗。

大花從外頭進來,聞到香味興奮的撲過來。“媽,這有我的份兒嗎?”

“有,一人一碗。”

“那弟弟妹妹呢?”

顧言一拍腦袋,忘了倆小家夥也能喝這個。隨即笑笑指著自己那碗。“這個給她倆分。”

“不用,媽媽你多喝點兒。我倆的給弟弟妹妹分就好。”

拿著空間出品的不銹鋼小勺,倆閨女像模像樣的給倆小的餵。顧言也不客氣,端起碗吹吹,小口小口的往肚裏胡嚕。給倆孩子餵奶,再加上農村高強度的勞動,大魚大肉都胖不了。她每天吃這點,根本不夠消耗。晚上閑下來的時候那種被掏空的感覺就襲了上來。

他們娘仨關著門在屋裏偷吃,不知道門外有人在偷偷的吸鼻子。門簾掀起一角,門縫裏傳出的麥乳精香味讓大牛哈喇子流了一下巴。

默默放下門簾,轉身貓一般的墊著腳尖緩緩離開。一進南屋,咽了口口水急切的跟他媽回報。

“她們吃的啥啊?簡直香死個人,我也想喝。”

炕上的二牛聞言也吸溜一下口水“我也要喝。”

“喝個屁,不怕你們那瘋子二嬸打死,你倆就盡管去。”

一句話,一家四口全變成了啞巴。二嬸打人好疼的,她們惹不起啊!

“媽,她們喝的是啥啊?咋那麽香?”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李老漢給的,肯定是好東西。”

“真香。”大牛意猶未盡的嘆息,眼眸裏滿是不舍與貪婪。“媽咱偷偷的去拿點兒,你說她能發現嗎?”

“等明天她們都出門後去撬鎖,記住別拿完。只要不讓她當場逮著,她就不能拿咱咋樣。”

沈默的顧老大顯然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會兒已經有了完整的預案。此話一出得到家人全票讚同,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幹一番。

翌日一早大家去上早工。隊裏開春開始收拾地,地邊後坡包括地裏的石頭雜物都得撿出去,活多的不愁沒事兒做。

老大媳婦跟顧言在上下兩塊地做鄰居,時不時的瞅她一眼。心臟砰砰跳,壓抑不住的緊張興奮。

下了工回來,小花已經做好了早飯。玉米糝稀粥裏摻了麥片,一碟子蘿蔔鹹菜比旁人家只放鹽的香太多。

天氣轉暖,大家都端著碗到外頭吃。邊吃表聊,有甚者能跑到別人家竄門。徐姐今兒就端著碗來了她們家。

“你家鹹菜太好吃了,跟我換吧。我們家今兒拌的咕咕英,放了點醋也挺好吃。”

“啥換不換的,想吃自己夾就行。我腌的鹹菜多,不差你吃的。”

“我也想吃。”身後冒出來一個小腦袋,三三端著小碗,大大的眼睛瞧著她們的鹹菜,滿臉都是垂涎。

顧言剛想招呼孩子進來,徐姐已經擡手給了孩子一下。“哪兒都有你,你媽我蹭人的菜就算了,你個小兔崽子咋也跑來了?”

“還有二哥呢,他就在後頭。”

徐姐聞言轉頭,老二早有準備,飛快的退後了好幾步。那嫻熟的躲避看來是久經考驗。

“小兔崽子,一個個的不省心。都給老娘滾回家去,別在這兒端著碗當要飯的。”

“媽,要也是你先要的,我們是跟你學。”

“我們是要菜的,不是要飯的。”

倆混小子把徐姐弄的哭笑不得。若是之前的日子,憑她跟顧言如今的關系吃點兒鹹菜不算啥。可如今是啥年月,連著幾年收成不好,鹹菜也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尤其顧言這鹹菜,不知道都放啥了,是她從未品嘗過的鮮香爽口。

“進來,姨姨這鹹菜還有好多呢,夠咱們吃的。”

顧言一開口,二胖三胖端著碗越過他媽就進了屋子。小哥倆挺講道義,鹹菜都只要了一筷子。

“下飯吃的,嘗嘗香味就行。”三三這話不知學的誰的。緊接著老二開口“顧姨姨,我下午放學挖了野菜來給你,用開水焯一下也好吃的,或者拌到玉米面裏也不賴。”

徐姐瞪了老二一眼,擡手給了他一下。這回孩子光顧吃飯沒來得及躲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就會賣嘴,有那心昨兒就該多挖點兒給你顧姨姨。”

“天氣還不太暖,野菜不多。我今兒跑遠點兒,保管多挖些。”

“還有我,我也挖。”

大花小花端著碗直笑。這兄弟倆真是活寶,為了吃口鹹菜也是拼了。不過最近是開始挖野菜了,今兒帶上背帶,放學後背好弟弟妹妹也去挖吧。

上午在學校三個半小時,中午放學倆孩子已經餓的開始煩躁。小姐倆背著先回家,顧言上午請了假去公社還沒回來,之前交代過讓回家給孩子沖麥乳精。

大花拿著鑰匙,捅進鎖眼好像還沒轉,鎖頭就卡塔一下打開了。孩子還疑惑今兒這鎖咋這好開,隨即背上弟弟的哭聲讓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這……誰來過咱家?”屋裏被人動過,鹹菜壇子不見了。說著話她飛快的去開箱子,結果這上頭的鎖和門上的一樣,都是一拽就開。

“麥乳精不見了,還有妹妹的花被子和秋衣都沒了。”

“缸裏的糧也不見了。”

箱子裏亂七八糟,顯然是被人翻看的重點地方。好東西只要能示人的全被偷,破衣裳爛布丁給留了下來。幸好顧言如今謹慎,不可示人的全收在空間。否則,這小偷得樂瘋。

背上的倆孩子餓的受不了,倆小家夥急的伸手抓姐姐的頭發,哭的滿臉眼淚。

“這咋辦啊?好東西全被偷了,到底是誰幹的?”

大花解開背帶將弟弟抱住,拍哄著想讓他安靜一下。對此氣的咬牙切齒,卻到底年紀小一籌莫展不知該當如何。

小花抱著妹妹急的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一瞬後在水壺裏倒了半碗熱水,準備拿勺子餵倆孩子。混個水飽不那麽餓,等一下媽媽就回來了。結果,去拿勺子才發現勺子也被偷走了。

“王八蛋,誰這麽缺德偷東西。除了破的全都偷走,不讓人活了是不是。”

倆大孩子氣的大罵那個賊,倆小的又餓又怕,一時間屋裏滿是孩子的哭聲。顧言離的老遠就聽到家裏的動靜,提著籃子飛快的往回跑。

下工的徐姐在身後調侃“真是當媽的,聽到孩子哭跟打了雞血一樣。幹巴瘦的身板跑起來挺快。”

中午回家還要做飯,她也顧不上去看。搖頭說完也加快步伐往自己家走。那邊廂的顧言一進家門,二話不說先將小兒子抱過來給餵奶。這小子瘦成這樣嗓門還這麽亮,以後能去唱男高音。

“把妹妹也抱過來。”撩起另一邊,開口招呼閨女。倆人一人一邊,也就吃個不咋餓。

“不是讓給沖……這是怎麽回事?”安撫好倆孩子,她這才發現家裏的不對。

“媽,有人偷咱東西。”

“麥乳精,還有妹妹漂亮的小被子,她倆的小衣服都被偷走了。”

“還有勺子、糧食、鹹菜。”小花氣的跺腳“這賊太壞了,不給咱留活路。”

蝗蟲過境嗎?顧言腦袋轉轉居然呵呵直笑。把大花小花看的一懵,媽媽是太生氣了,氣糊塗了嗎?怎麽被偷了還笑?

就這點兒東西顧言根本不放在眼裏,不笑難道還哭嘛。剛想著天氣暖了,找什麽理由離婚呢。好麽,瞌睡就送來了枕頭。

老太太除了秋日農忙才會下地,平時都在家看孩子做家務,偶爾去自留地瞧瞧。這些天她在家,哪個膽大的敢來院裏溜門撬鎖?還洗劫一空偷這麽多東西。除了這家人,根本不做它想。

給倆孩子吃了奶,跟著姐姐上學的小家夥閉上眼睛沈沈睡了過去。小花接過妹妹,大花接過弟弟,倆閨女乖巧的幫她放孩子炕上睡。

“給她倆蓋一個被子吧。”

如今也只能這樣。大花拽過弟弟那補著補丁的被子給這倆蓋好,轉身跐溜一下利索的下地。顧言已經拿著搟面杖出去了,她也趕快擡腿跟上。獨留小花躊躇不知該如何,擔心媽媽想去看情況,又擔心弟弟妹妹醒來,他們如今會翻身了,萬一不小心滾到竈火上就壞了。

猶豫一瞬,孩子捅開竈火加了些煤,鍋裏添水放到火上。糧食也被拿走了,先燒水吧,等一下媽媽要回來才能做飯。

已經聽到媽媽的聲音,她掀起門簾一角往外看,還不忘時不時的回頭關註炕上的情況。

“顧烏鴉,你這是幹啥?”老太太拿著菜刀,好似膽氣足了不少。說話的聲音比之前大了很多。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的啥東西?老婆子可沒福要你的東西,你這做兒媳的拔了我的蘿蔔腌了鹹菜,都不知道給老婆子一丁點。如今這是要幹啥,倒打一耙跟老婆子討要啥?”

老太太說著在她跟前有意無意的晃動菜刀,顧言紋絲未動,面無懼色。“別給我裝糊塗。我屋裏的麥乳精、小丫的花被子,還有倆孩子的衣裳、我們的口糧……趕快給老娘還回來。”

老太太明顯的眼神閃了兩下,隨即蠻橫的開口:“不知道你說啥。你的東西跟我有啥關系,幹啥跑來跟我討要?”

“裝糊塗。”

顧言冷笑,作勢擡了擡胳膊。本來還虛張聲勢的老太太立馬倒退好幾步,手中的刀差點劃著自己大腿。一旁的老大媳婦趕快過來,先把她刀拿走,免得她誤傷。

婆媳倆磨蹭的瞬間,顧言已經搶過了她們的菜刀,隨即利索的將在一旁觀看的大牛拽進了懷裏,手中的菜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啊……二嬸你別砍我。”十多歲的男孩被她這架勢嚇的哇哇大叫,掙紮著想跑結果撞到菜刀上。恐懼瞬間到達頂峰,身子一軟,□□裏一片濡濕。

居然尿了褲子,顧言嫌棄的將他往外拽拽,免得弄自己身上。“閉嘴,再敢哭嚎老娘真砍了你。你老實給我說,我屋裏的東西是誰拿走的,不交代清楚姑奶奶今兒就剁了你吃肉。”

孩子嚇的捂住嘴巴,大大的眼睛裏滿是眼淚,滾瓜一般的滴滴滾落。目光望著母親和奶奶的方向,驚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顧烏鴉,你把我兒子放開。”

“死女人,你快把我孫子放了,不然老婆子跟你沒完。”

倆女人瘋狂叫喊,可介於顧言之前太猛,只是動嘴沒敢動手。而且顧言的刀鋒是朝外的,貿然上去可說不好會傷了誰。老大此時也從屋裏出來,大義淩然的安慰自己兒子。

“孩子不怕啊。死有重於泰山,或者輕於鴻毛。你為了家人而死,那就是重於泰山……”

韓家婆媳捂著嘴在哭,顧言卻被老大這無厘頭給逗的快忍不住笑。媽呀,這是哪兒來的活寶?你以為你在搞革命啊,還重於泰山輕於鴻毛。這是把哪篇課文照本宣科的背出來了嗎?好顯擺你有文化?

大牛聽老爹左一個死右一個死給嚇住了,這字字句句比脖子前的菜刀更讓人恐懼。好像他真的要死了,沒救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二嬸你別殺我,你的東西是我媽告訴讓我奶拿的,跟我沒關系啊。我到現在還沒喝一口呢。”

這話就跟那開關一樣,尚未落地院裏已經一片寂靜。韓家人再次成了木雕泥塑,院墻上看熱鬧的哈哈大笑。又是一出輕喜劇,韓家人也太好玩啦。做事情之前都不商量好的嗎?怎麽剛開場就這麽快落幕,還是自己把自己給嚇著的。

“我沒拿,都是婆婆拿的。我就是把麥乳精的事兒告訴她了而已,我今兒在地裏上工,哪有時間幹這個啊。”老大媳婦看顧言放開了大牛,手裏的刀舉了起來,都不用她問,已經趕快開□□代清楚。

院墻上的笑聲再一次證明韓家成了眾人的笑料,老太太已經蔫吧成了沒氣的氣球。在老漢裝模作樣的罵聲中,將顧言的東西一樣一樣拿了出來,雙手哆嗦的跟之前偷的時候一模一樣。只不過之前是激動的,如今是肉痛。

清點了東西,顧言卻沒往自己屋裏搬。她剛才已經打發徐姐家老二去叫支書,等一下支書來了這些可都是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的年代文,喜歡的去搜一下哈《心機美人在五零[古穿今]》

作者:姚辛夷

排雷:本文女主非真善美,乃心機白蓮花

阿糯本是太子宮中的一名宮女,因躲避追捕時意外穿到六零年,並且還是穿書,因為熟知未來變化,阿糯想也不想的找上了優質好男人——隔壁老王家的二兒子。

在所有人眼中,王團長的媳婦一直都是溫柔可親,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標準的賢妻良母。

然而沒人知道,眾人眼中不茍言笑的鐵面團長回到家裏不但要給小嬌妻洗衣做飯還得按摩說小話,端是侍候的猶如皇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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